法院駁回馬斯克阻止 OpenAI 營利化，OpenAI 營利之路更穩？

在AI蓬勃發展的當下，OpenAI 是全球受矚的 AI 開發機構之一，其營利化之路不僅是企業策略選擇，更是攸關科技倫理與法律責任的關鍵爭點。美國聯邦法院於 2025 年 3 月初駁回馬斯克（Elon Musk）要求對 OpenAI 頒布初步禁令的請求，象徵著 OpenAI 的營利轉型暫時獲得法律背書。

然而，這不代表所有爭議就此平息，反而揭開了一場關於企業使命、法律義務與產業未來的大討論。OpenAI 起初以非營利模式創立，承諾「造福人類」為核心目標，但隨著技術規模擴張與資本需求激增，其成立營利子公司的策略，引發創始人之一的馬斯克強烈質疑，認為其已背離初衷。這場訴訟的本質，正是科技創新的現實需求與理想願景之間的拉鋸。

營利子公司若主導決策且偏離公益，可能違反公司章程

非營利機構的核心特徵在於「不得分配盈餘給個人」，也就是說，它的資源與收入必須完全用於達成其公益目的。因此，當一個非營利組織設立或控制一個營利公司時，重點就在於：這樣的結構是否仍能維持對公益使命的忠誠？OpenAI 主張，營利子公司是為了籌措資金，以幫助非營利的研究核心，這在法律上屬於合理目的，只要有透明的治理架構，並確保非營利母體對營利子公司有足夠控制力，不一定會違法。

但若營利子公司開始主導決策、資源反向流動，甚至偏離原始的公益目標，則可能構成違反公司章程，甚至損害捐贈人或早期支持者的信賴利益。OpenAI 的案例尤其敏感，因其非營利與營利結構並存，並持續吸引數十億美元的資金，包含傳聞中來自軟銀的400億美元投資意向。這類轉型若缺乏透明規範與明確授權，勢必導致法律爭議。

創辦人或董事會在企業設立之初，往往會訂立公司章程或捐贈協議，明確載明組織目的與營運原則，這些文件具有法律拘束力。因此，在轉型過程中，若出現偏離章程規定的重大決策，可能需經全體董事同意，甚至經法院核准。否則，創辦人或管理階層將可能面臨違反「信託義務」（fiduciary duty）的風險，也就是他們對組織、捐贈者與大眾負有誠信與忠誠的法律責任。

OpenAI 案件之所以關鍵，是因為它處於科技創新與法律制度尚未完全接軌的灰色地帶。若法院未來對此案作出明確判決，將可能為 AI 產業在非營利與營利之間的治理模式，建立具指標性的法律依據，也為新創企業在制定長期結構與資本策略時提供可預期的法治制度。

馬斯克立場前後不一，外界有合理懷疑

另一方面，本案亦拋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：創辦人在企業轉型過程中應扮演何種角色？馬斯克一方面以企業初衷為名對 OpenAI 提出訴訟，另一方面又被揭露過去曾主張將 OpenAI 納入特斯拉旗下營利架構。這種前後不一的立場，不僅削弱其法律主張的正當性，也引發外界對其動機的合理懷疑。

從契約義務的角度來看，若當初創辦人之間並無正式且具法律拘束力的合約規範營運方向，那麼後續的道德期待是否具備法律效力，仍需法院審慎判斷。然而，這也提醒我們，在科技創新與企業治理快速演進的年代，創辦人角色的界定不應僅止於情感或願景，必須透過明確法律文件與組織治理制度加以保障。

OpenAI 的營利轉型案是一場結合科技、法律與企業倫理的複雜拉鋸。它所突顯的不只是單一企業的治理挑戰，更反映當代科技公司在面對龐大資本需求、社會責任與法律義務間的動態平衡。在未來的審判中，法院如何處理非營利機構營利化的界線，如何認定創辦人間的義務與信任，將成為整個 AI 產業發展路徑中的重要里程碑。

（首圖來源：shutterstock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