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個家庭掌控 15% 財富，研究：矽谷是社會崩潰的縮影

矽谷因貧富差距走向失控狀態，富人擁有更多財產不是主要問題，而是其他人得不到基本生活安全保障。經濟學家警告結構性問題將帶來社會崩潰。最新研究顯示，過去十年矽谷貧富差距擴大速度是美國全國的兩倍，矽谷財富不均加劇，九個家庭控制 15% 的財富，同時矽谷無家可歸者劇增，與極端富人生活圈成為兩個分化的世界。

2020 年在全美爆發「黑人的命也是命」抗議活動後不久，美國聖荷西州立大學的研究人員創建「矽谷痛苦指數」，每年發布，該指數運作方式效仿「卡崔娜痛苦指數」，當時該指數目的是量化紐奧良居民，在卡崔娜颱風過後所面臨的不公平待遇，該指數也持續反應，當地出現嚴重的種族不平等現象。

聖荷西大學研究人員使用 200 多個數據點和統計數據，量化矽谷的「結構性不平等」，並將痛苦指向「個人和社區的困擾或苦難」。今年指數顯示，過去十年來，矽谷的貧富差距擴大速度是全美平均的兩倍。矽谷最富有的九個家族控制著 6,832 億美元的資產，相當該地區 15% 的財富，比一年前增加 1,360 億美元。該地區七成財富集中 0.1% 居民，約 20 萬人。

年收入 13 萬美元才「租」得起房

但同時有 11 萬戶家庭，幾乎沒有或根本沒有資產。負擔不起的住房成本，暴露該地區的結構性失調。即使是有全職工作者的家庭也難以負擔住房，2024 年 4 月，聖克拉拉縣的房價中位數達到 210 萬美元，要負擔得起這筆費用，一個家庭的年收入必須達到 482,040 美元。

甚至租房都很困難。聖荷西地區的平均租屋者，每年需要賺 136,532 美元才能將公寓租金維持在收入中位數的 30%，是全國最高。報告將聖荷西列為全球「住房難以負擔」城市中的第四名，僅次於香港、雪梨和溫哥華。

住房危機釀成社會問題

這場住房危機已導致大規模流離失所，報告發現，聖荷西有 54,582 戶低收入家庭無法獲得可負擔住房，無家可歸者人數自 2023 年以來增加 8.2%。聖塔克拉拉無家可歸、無家可歸的青少年比例也位居全美第一。此外還伴隨嚴重糧食不安全、學生失學、芬太尼死亡案例與家庭暴力案件增加。

所謂的「中產階級」也正在瓦解，中等收入家庭只控制總財富的 26%，而西歐的比例則高達 40%。基尼係數 0 代表完全平等，1.0 代表完全不平等，矽谷目前為 0.84，高於 1990 年的 0.38，顯示幾乎完全不平等。報告要突顯的是結構性不平等，已釀成人權危機。

衰敗始於不受控的財富分配

雖然矽谷在創新和專利創造方面領先全國，但近 30% 的家庭無法滿足其基本需求，暴露出技術進步與共享經濟安全之間的嚴重脫節。生成式 AI 和進一步自動化的引入，有可能加劇失業，使經濟權力進一步集中在控制數位基礎設施的人手中。如果不加以制止，這種趨勢不會導致普遍的進步，反而會導致絕大多數人口陷入數位貧窮。

馬克思曾警告，資本主義發展到一定階段，就會為自身毀滅創造條件。批評者指出，矽谷的問題，並非一個偶然出現的故障，而是系統性後果。報告揭示社會螺旋式走向崩潰，根源並非自然資源的匱乏，而是刻意將財富累積置於人類生存之上的政策選擇。

(首圖來源：Flickr/Ignacio Munguía CC BY 2.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