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 年前希臘發生債務危機,歐盟開始展開好幾輪救助,並對希臘下達許多嚴苛條件,要求希臘緊縮財政,期間希臘 GDP 萎縮 25%,整整一代年輕人失業、外移。終於今年希臘浴火重生,惠譽在最新評估中調升希臘的長期信用評等,但經濟學家非但沒有肯定希臘經濟,反而指出最大隱憂。
因持續的債務削減、強勁的財政業績,以及持續超過歐元區的經濟成長。惠譽評等在最新評估中,將希臘的長期信用評等從 BBB- 上調至 BBB,並將展望從正面調整為穩定,結束今年總體上對希臘的評估週期。
據希臘財政部稱,希臘繼續保持投資等級國家中最大的債務降幅,自 2020 年以來,債務降幅超過 60%。惠譽預計,希臘公共債務占 GDP 的比重於 2025 年降至 145%,雖然這仍高於 BBB 級同業平均 52%,但下降趨勢異常強勁。
希臘經濟持續以約 2% 的速度成長,高於歐元區平均。強勁的國內需求、就業狀況的改善,以及歐盟復甦基金支持的持續投資,仍然是主要驅動力。惠譽也指出,銀行體系也取得重大改善。惠譽預測,在名目 GDP 成長率接近 4%,以及自 2027 年起財政盈餘超過 3.5% 的支撐下,希臘債務占 GDP 比重將在 2030 年接近 120%。
希臘財政部長表示,「我們損失 25% GDP,經歷相當於一次大衰退的衝擊,而且需要三個救助計劃,這是一個代價非常昂貴的教訓,但這段經歷塑造一種新的、理性的財政文化。」希臘將透過提高生產力,加快薪資水準與歐洲平均水準的趨同,但也強調由於能源危機、食品和租金價格高漲,以及持續存在的主觀貧困感,一些社會群體仍需得到更有針對性的支持。
經濟傾向低生產力低薪資產業
希臘經濟仍然隱藏一個深層問題,就是嚴重仰賴低生產力行業。倫敦政經學院經濟學家報告稱,2010~2018 年間實施的三次紓困計畫,非但沒有增強希臘的競爭力,反而引發一場嚴重的經濟衰退,希臘經濟至今尚未完全復甦。
原因是自債務危機以來,希臘經濟演變為「咖啡館經濟」。旅遊相關活動與其他行業相比,增長不成比例,這種成長不平衡,導致整體經濟生產力大幅下降。因此,希臘經濟非但沒有像救助改革所承諾的那樣提高生產力,反而出現相反的情況,勞動生產力急劇下降,就業崗位大量重新分配到生產力較低的行業,特別是農業、食品和農業部。
高學歷無用武之地
歐盟統計局的數據證實,希臘是歐洲「學歷過高」的年輕畢業生比例最高的國家之一,僅次於西班牙,旅遊酒店管理專業的年輕畢業生中,超過 86% 的人從事的工作與學歷不符。
2009 年至 2024 年間,勞動生產力下降 16%,並且仍低於危機前的水準。實質薪資下降幅度更大,整體下降 26% 至 35%,旅遊業的下降幅度甚至高達 60%。債務危機後,希臘經濟成長依賴低生產力部門,這些部門透過工資壓縮,實現的廉價勞動力來吸收失業人口。
經濟學家直言,過度依賴旅遊業,以及低生產力、低工資、勞力密集的服務型經濟,導致嚴重的結構性缺陷,雖然希臘曾做出宏大的新「發展模式」承諾,但在過去十五年中,希臘似乎仍然深陷於一種建立在「泥足巨人」經濟成長模式中,一種外強中乾的狀態。
外強中乾的經濟成長模式
「咖啡館經濟」代價是過度旅遊造成的社會環境惡化、短期租賃和外國房地產投資造成住房危機,以及對外部需求及季節性波動的依賴性增加,整個地區容易受到旅遊流量變化的影響。
報告警告,低工資會降低創新和技術進步的動力,最終削弱經濟的競爭力。希臘要想成功,不只要恢復需求,還要戰略性促進高生產率行業發展,支持技術升級,並確保包容性增長。如果不進行這樣的轉變,「咖啡館經濟」可能不是暫時的調整,而是長期停滯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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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首圖來源:Flickr/Leszek Leszczyn CC BY 2.0)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