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國煒回來了！這回弟弟聯手戰大哥，外界如何解讀長榮集團股權之爭？

「總是張家的產業（指長榮集團），是我父親花幾十年打拚下來，要由張家人來主持，現在有太多有心人士操作對立，我如果知道（是誰），就槍斃他。」

久違了！6年前被哥哥聯手趕出家門的張榮發四子──張國煒回來了，這位媒體寵兒每回現身總是吸引所有目光。4月14日，他因當選立榮航空董事長，再度現身鎂光燈前，一開口仍是直率不修飾的發言，立刻成為當天各家媒體即時新聞的頭條。

長榮集團兄弟的爭產劇像極八點檔戲碼，這回合是老二、老三、老四聯合，要奪下老大張國華主導的公司；上一回合是6年前，集團創辦人張榮發過世不久，老大、老二、老三聯合要把老四張國煒趕出家門，至今老三張國政向老四提起民事遺囑無效之訴，還躺在法院二審程序內，尚未定案，但這廂卻可暫時擱置訴訟，聯手奪下老大版圖。

長榮集團的股權之爭開打，今年6月10日首登場的是「長榮鋼鐵」，明年接續登場的是重頭戲，也是集團市值最高的長榮航空及長榮海運。

仔細盤點雙方股權，除了兄弟各自持有的部位難以改變，最重要的當然就是集團兩大控股公司。長榮國際主導權已被弟弟聯手拿下，另一家巴拿馬長榮國際，始終蒙著一層神祕面紗，外界僅能窺得一二。

不像國內許多公司海外成立境外「紙上公司」多為避稅用，實際並無業務，長榮集團旗下巴拿馬長榮國際可是貨真價實、擁有雄厚資產的公司，因巴拿馬是全球海運必經的重要據點港口，因此早年張榮發將公司設籍在此。

不只如此，還有個特殊的公司章程，就是設有「永久總裁」（Permanent President）一職，之前一直由張榮發擔任，張榮發過世後2個月，2016年3月開會決議，老二張國明、老三張國政同意下，決定張國華成為繼任的「永久總裁」，總經理為柯麗卿，維持至今。

巴拿馬長榮國際除了設有「永久總裁」張國華，總經理柯麗卿當然也是要角，重要性絕對不輸鴻海集團財務長黃秋蓮；長榮集團成立54年來，上下裡外一本帳，據稱全部由柯麗卿經手。

每回兄弟爭擾，總有柯麗卿的角色，但多年下來，她從未發過一次聲。這回張國煒久未現身，一開口說的「現在有太多有心人士操作對立，我如果知道（是誰），就槍斃他。」外界觀感，他說的「有心人士」就是指柯麗卿。

柯麗卿今年76歲，已是「奶奶」級的老臣，偶爾露臉，不超過160公分的矮小身軀，身形挺直，總喜歡穿一身大紅花外套，很難不惹人注意。

《今周刊》守候下，她首度對媒體開了金口。問她兄弟紛爭，她只說：「有老闆在，沒有伙計說話的份。」即使位高權重，她仍以伙計自稱，應對拿捏得體。

訪問集團某極高層人士，這樣解釋說明柯麗卿的定位：

「創辦人張榮發還沒設立長榮海運前，曾經與人合資新台海運和中央海運，柯麗卿那時候已經是副總，也是股東之一，當時就在裡面了；長榮海運一成立，她就跟著張榮發到現在，目前整個集團無論離職、在職，沒人資歷能夠跟她比。」

挾著帳房的重責大權，柯麗卿儼然成了兄弟之爭的祭旗，她被老三張國政連襟教唆的黑道分子潑過辣椒水、被兄弟含沙影射罵過無數回，不過這位「奶奶」眼神炯炯發亮，58年跟在張榮發身邊的航運生涯，或許見過許多風浪，對眼前這些指涉似乎雲淡風輕，無所畏懼。

回到兄弟之爭，如果巴拿馬長榮國際主導權，在「永久總裁」張國華、總經理柯麗卿把關下穩住，等於掌控長榮海運7%多股權，對明年改選有穩定軍心之效。

一場家族鬧劇，外行看熱鬧，看盡豪門兄弟爭產醜事，也是多少人八卦閒話的題材，但另一方面，何嘗不是給台灣所有家族企業接班規畫上了最好的一課？

（本文由《今周刊》授權轉載；首圖來源：Solomon203, CC BY-SA 3.0, via Wikimedia Commons）